办「葬礼」前,她阅历过一段苍茫时期。干了近三年的作业,很喜欢,但身体不喜欢,吃不消了;去工厂打了两个月螺丝,发现自己很简略变得浮躁;谈了许多年的男友,忽然断崖式分手。身边的人都在催她,相亲、成婚、等着吃席呢。她说,吃席好呀——转念一想,那就办一场离别式,你们都来吃席。
「葬礼」很简略,全程不过半个小时,更多是朋友围在她身边,和她说说话。她为自己选了美观的遗像,美丽的裙子,化了美美的妆。咱们吃的是海鲜粥底火锅,在离别厅周围支起炉子,自己买菜自己煮,终究花费咱们AA,一个人90元。
小汪觉得,「葬礼」不止是掩埋生命,也能够掩埋不高兴,掩埋曩昔的自己。离别式的视频火了后,她也很猎奇,究竟是什么戳中了年青朋友们的神经,咱们为什么对这场离别式这么猎奇?
采访的时分,小汪永久在笑。即使晚上9点多了,她还坐在公司电脑前,她会高兴地说,等会儿要和朋友去吃宵夜咯,成都的夜日子才刚刚开端。这场小小的典礼之后,她变高兴了,如同日子没那么难了。
她过着一种很年青的日子——不买车,不买房,不着急升职加薪,不卷。比较家人,她更乐意和朋友们在一同,那样更自在,更轻松。像是手中有一团橡皮泥,她能够随意捏出形状,去制作自己的人生城堡。小汪只需25岁,她的故事很简略,但关于一个年青人能够怎样日子,怎样了解国际,她用自己的挑选供给了一个小小的样本。
以下是小汪的叙述——
文|赖祐萱
修改|槐杨
图|(除特别标示外)受访者供图
办「葬礼」前,我刚来成都,没有作业,没有爱人,没有朋友,后来我去爬山,在路上跟他人谈天,就这样知道了一群爬山爱好者,和他们成为了朋友。
有一天,咱们又一块去爬山,爬到半途,都累了,半山腰有好几块很平坦的木板,有个朋友在那儿躺下,睡着了。咱们想起那首儿歌,菌子中毒的,「红伞伞白杆杆,吃完一同躺板板」。咱们说,已然他躺板板,睡着了,咱们爽性给他做个离别式,全部人就围在他身边。
从山上回来,咱们说起这个典礼挺风趣,要不真的搞一场,为自己办一场「葬礼」吧。
为什么是我躺在那里?由于那段时刻,我陷入了一种苍茫。
干了三年多的作业,由于身体欠好辞去职务了。分手或许也是原因之一。前男友是纯粹北方人,我是西南人,咱们俩许多习气都不太相同。比方在咱们这儿,每餐就算只需一个菜,那也得有一个汤,这样才算一顿饭。他觉得吃个包子、吃点饺子就对付了,我就会觉得这样太糙了,日子过得太草率了。加上后来又变成异地,咱们都不乐意抛下全部,到对方的城市去。没有办法,就分手了。
所以那段时刻,对我来说便是赋闲又失恋,每天都是混混沌沌,直到知道了新朋友,我很想离别曩昔,和它们说拜拜。
遗像是我自己选的。那是我学生时代的相片,我总是记住那天的场景,气候很好,特别蓝,我觉得自己挺美观的,坐在床上,迎着窗布拍了一张相片。
「葬礼」上,我穿了一件白色旗袍,也是自己选的,我只穿过一次,但咱们都说美观。我还化了妆,平常都素颜,一年能有三五次化装出门就很不错了,那天我想美美的,假如有一天我和国际离别,我也想美美地走。